時間：2008年10月3-4日

行程：華盛頓-西點-紐約

（一）

10月3日上午。

曉墨他們乘坐的大巴車一早就離開華盛頓，往西點方向奔馳。

前一天晚上，曾在加州大學圣地亞哥分校為他們做翻譯的許琳小姐，以及她的上司劉先生專程從洛杉磯趕華盛頓與大家會合。

劉先生是美中商務促進會的副會長。當年自費留學美國，他也曾睡過7毛5分美金一個晚上的地鋪；20多年之后，他在美國打下了自己的基業(yè)。曉墨她們這一路走來，由西到東，承接導游業(yè)務的各個旅游公司，都從屬于他的總部在洛杉磯的集團公司。

在劉先生的調度下，到了華盛頓，接待曉墨他們的導游便由“徐導”換成了“馬導”，一個聲音像馮鞏、身材要比馮鞏更勻稱的年輕導游。

10月初，華盛頓的早晨清新而明亮。

汽車在寬廣的公路上奔馳，撲面而來的是兩邊茂密的楓樹林?！霸龠^半個月，兩旁的楓樹紅了，到時你們來看那才叫美呢！”馬導指著窗外的景色對大家說。

是啊，抬望眼，是湛藍湛藍的天，偶爾幾朵白云悠悠地漂浮在上空；側目望出窗外，滿目蔥綠，茂密的楓樹林在秋的舞臺上婆娑舞蹈著。那是怎樣的一幅自然風光！

聽得“馬導”描述半個月后的景致，曉墨的腦海里不由得冒出這樣的詩句“橘子洲頭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

此時，北京香山的楓葉也該快紅了吧。

閃念間，記憶又回到前一天在華盛頓的逗留。

華盛頓表面上很像一座平靜的旅遊城市，市中心並不大，但是建筑很有規(guī)律。市區(qū)以國家紀念碑為中心，很整齊地呈現(xiàn)出一個十字架結構。紀念碑的東邊是國會大廈，中間是草坪，美國著名的民族廣場就在這草坪兩邊。紀念碑的南面，是杰佛遜紀念堂。紀念碑西面約兩里地是林肯紀念堂。紀念碑到林肯紀念堂之間是長長的水池，水池兩邊是粗沙鋪成的的寬道，再往兩邊是綠樹成蔭的公園。紀念碑北面約兩里地的地方是白宮，從白宮到紀念碑，也全是碧綠的草坪。

僅僅一個“十字架”，就把美國的白宮、國會大廈、國家紀念碑、林肯紀念堂、杰佛遜紀念堂“串”在了一起。設計之妙、構圖之美令人稱贊！而更令人難以忘懷的是美國國家紀念碑給人留下的獨特印象——紀念碑本身的建造非常簡單，用大石頭建成，象一把劍，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沒有任何裝飾，四周是筆直的墻，用大理石一直砌上去，貼著墻往頂上望去，有一種平得耀眼的感覺。中午時分，陽光照射下來，仿佛那是一把銀閃閃的劍，孤傲地立在市區(qū)中央。

也許，這就是華盛頓給人的感覺？莊嚴、肅穆而不乏自然與優(yōu)雅。

在氣勢磅礴的哈得遜河西岸，從紐約州北部向南，穿過哈得遜峽谷，當咆哮的激流奔入紐約灣時，河水受到一塊伸向河中的三角形巖石坡阻擋，突然折而向東，形成一個時狀的急彎。這塊被稱為西點的近50平方公里的巖石坡上，就坐落著聞名于世的西點軍校。而這，正是曉墨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由于下午在不到西點鎮(zhèn)的一個品牌直銷店停留了兩個多小時，學員們趕到西點鎮(zhèn)的時候，已是暮色蒼蒼。

聽說，進去西點軍校一下子是出不來的，而在軍校里面只有西餐。為此，學員們舉手表決，否決了晚上在入住酒店用餐的原定計劃，輾轉到小鎮(zhèn)上一家中餐館解了一下讒。

用餐之后，自然是在劉先生的親自率領下，直奔西點軍校的賽爾酒店。跟之前去的任何一個酒店所不同的是——進入設在校內的酒店，檢查官要一一查驗人們的護照，這讓人感到多少有些刺激。更令人興奮的是，由于“神通廣大”的劉先生的安排，西點軍校的兩位上校將在次日給學員們做一整天的強化培訓！

“到了?！蓖ㄟ^檢查之后，車子緩緩開到了校區(qū)內賽爾酒店的門口。

一下車，就看到酒店的門口有兩只石獅子守護——在美國，石獅子并不多見。

“我們需要的是戰(zhàn)場上的獅子，要知道由一頭獅子帶領的一群羊將戰(zhàn)勝一只羊帶領的一群獅子。”這是西點軍校校長道格拉斯?麥克阿瑟的名言。

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后出任西點校長的格拉斯?麥克阿瑟，是西點軍校1903屆畢業(yè)的學員。

而這所幾乎和美國歷史一樣悠久的著名軍校，建成206年來，一直被稱為美國陸軍軍官的搖籃。它培育了一代又一代名將和軍事人才，其中有3700多人成為將軍，2人成為美國總統(tǒng)（格蘭特和艾森豪威爾）。

曉墨，和她的老師、同學就這樣，在夜色朦朧中走近了美國的這所“黃埔軍?！薄?/span>

（二）

10月4日上午。

西點軍校賽爾酒店（Thayer Hotel）一樓會議室。

窗外就是靜靜的哈得遜河，以及連綿的小山巒。

置身于如畫的風景中，在這靜靜的會議室里，曉墨他們這批老總學員們如中學生一般“正襟危坐”著，恭候教官的到來。

Dr Hennelley，西點軍校行為科學領導藝術中心主任，曾任美國國防部培訓局主任。面相端莊、身材高大，雖是西裝領帶的裝扮，卻掩飾不住軍人的英氣。

Dr Hennelley上校講課的主題是——《戰(zhàn)略選擇中的困難與挑戰(zhàn)》。

“坐在如此優(yōu)美的環(huán)境，在如此安靜的教室里講課，我總覺得太危險了……?！边@就是Dr Hennelley上校的開場白。

“一個機構組織總要不斷做戰(zhàn)略選擇，我們首先來看看沃爾碼的例子。它開始是一個很小的店，后來發(fā)展成全球最大的零售商；這期間經(jīng)歷了多少次的戰(zhàn)略選擇？”

很奇怪，一個軍校的教官，開講不提軍事，卻以商場中人們熟知的故事來開題。

“我知道，你們都是做企業(yè)的，對經(jīng)營策略都很熟悉。這不是今天講的重點。今天要講的是為什么很多戰(zhàn)略決策都失敗了。首先，來講一個不成功的例子——克萊勒斯汽車公司的例子……像這樣合并與收購失敗的例子是很多的。如果拿10年前美國前100名公司來看，他們中的24%今天已經(jīng)不存在了……”。

時至美國三大汽車巨頭危機爆發(fā)，國會救助方案懸而未決的12月初，曉墨在整理到這樣的聽課筆記時，不禁心生感慨——Dr Hennelley上校，您是否當時就已經(jīng)預測到美國汽車業(yè)的危機或者進而預測到美國大企業(yè)的危機？

“好，今天的講座就講三個方面的問題：一、為什么戰(zhàn)略選擇成功的很少見？二、公司戰(zhàn)略與軍事戰(zhàn)略的關系。三、軍事思想對企業(yè)有哪些借鑒作用？”

Dr Hennelley上校提出了這樣的論斷——在不確定的環(huán)境下，人是不太善于做戰(zhàn)略決策的。這是因為，人在復雜的情況下往往不知所措。所以，人們在做戰(zhàn)略決策時首先要考慮環(huán)境的因素，要看清楚周圍有哪些危險、有哪些機會；在分析了外界因素之后，要對自己的情況作分析，看清楚自己的強項與弱項。

聽到這里，曉墨自然聯(lián)想到中國古代那個叫孫子的人——“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怠”。還是古人說得簡潔，一言以蔽之。

“除了上述因素外，還有一個因素，就是組織機構中，誰是最終的決策者。一個戰(zhàn)略決策是規(guī)劃未來的事情，而未來的事情是不可知的。很多管理的問題就在于人們是用過去成功的經(jīng)驗來做未來規(guī)劃的基礎……許多研究表明：改變戰(zhàn)略策略，最難改變的反而是那些非常成功的公司！”

在接下來好長的時間里，Dr Hennelley上校闡述了這樣的觀點：戰(zhàn)略策略要符合橫向與縱向的邏輯。要在公司具備的資源與公司要達成的目標之間做一個路徑或方法的選擇。而這種戰(zhàn)略決策，更重要的還在于執(zhí)行。比如很多企業(yè)的合并與收購案例，問題往往就出在執(zhí)行的環(huán)節(jié)上。所以說，一個好的決策，執(zhí)行起來也非常困難。

“尊敬的Dr Hennelley上校，您怎樣評價美國政府7000億美元的救市計劃？”

曉墨舉手發(fā)問。

“問得好。這是一個很好的例證。通過這個例子也可以看到，在不確定的環(huán)境下，人們是不太善于做戰(zhàn)略決策的。關于7000億的救市計劃，其實，美國國會已經(jīng)議論好幾個月了。在我看來，幾個月前國會就可以主動出擊的，不必等到事情出來再去回應。這也說明，越是成功的機構越難改變他的戰(zhàn)略。事實上，在美國的歷史上，也有過政府救市的前例，二戰(zhàn)期間，羅斯福總統(tǒng)的救市就非常成功。當然，這里還觸及到另一個問題——如果出臺救市方案，由誰來執(zhí)行？怎么執(zhí)行？”

Dr Hennelley上校快捷回答問題的風格仍不失一個軍人的風格。

“軍事戰(zhàn)略與商業(yè)戰(zhàn)略有哪些共同之處？第一個相似點就是：不管是軍事機構還是商業(yè)機構，都要在非常危險的外部環(huán)境中取得勝利。事實上，五角大樓與通用總部一樣，都要考慮內部與外部的因素，實現(xiàn)從A點到B點的戰(zhàn)略目標。而為了實現(xiàn)自己的戰(zhàn)略目標，就要不斷地做出干擾競爭對方的技術，比如軍事上就是不斷研制出新武器……”

一整個上午，西點教官深入淺出、詼偕幽默地講述著，將他的軍事戰(zhàn)略思想融入商業(yè)戰(zhàn)略思維之中。

“戰(zhàn)爭是危險的，在危險的環(huán)境下，人們做的戰(zhàn)略決策往往是瞎扯，因為人們很難做出正確的判斷?！?/span>

曉墨記住了Dr Hennelley上校反復闡述的這句話。但她更記住了他的另一句話——對于一個領導來說，不僅要制定一個有效的戰(zhàn)略，而且是一個著眼于復雜的未來，能夠實施的有效的戰(zhàn)略。而結合軍事思想、拓寬思路可以幫助這樣一個戰(zhàn)略的制定和實施。

道格拉斯?麥克阿瑟在一戰(zhàn)后出任西點校長時，對于辦學，提出了“應著眼于不斷變化的世界，著眼于復雜的未來，著眼于軍事技術和裝備的不斷現(xiàn)代化”的原則。大大開闊了美國軍事教育事業(yè)的視野，使美國軍事教育實踐開始由面向國內問題轉向世界性問題，把傳統(tǒng)的西點軍校帶進了現(xiàn)代化的20世紀。

也許，正是這樣的一個應變思維，使得西點軍校的上校教官們在軍事戰(zhàn)略之外，對于國內外的商戰(zhàn)，也能了如指掌。

（三）

10月4日下午。

Dr Sean Hannah上校。

率領美國教官團剛從伊拉克培訓前線回國的美國西點軍校陸軍箐英培訓中心主任，博士學位。

Dr Sean Hannah上校要講的主題是《領導力的培養(yǎng)》。

“為什么拿破侖的士兵只聽拿破侖的話？”

“拿破侖說他有的時候是獅子，有的時候是狐貍。你什么時候是前者，什么時候該是后者？”

聽Dr Sean Hannah講領導力的課別有一番情趣。

在他的定義中，一個組織在運作時，會產(chǎn)生很多步驟和系統(tǒng)，在這些步驟和系統(tǒng)中，最重要的是在這個過程中對人的管理，這個管理的能力就是領導力。

“領導力是一個過程；領導力是一種特性；領導力是一個系統(tǒng)?！比湓挘龑右馑?，Dr Sean Hannah上校逐一分析。

“作為領導，你給下屬獎勵或者懲罰來提高效率，這種領導方式是交易式領導方式?！?/span>

Dr Sean Hannah上校的這一論斷，好似一語驚醒夢中人，令在坐的好多老總學員驚出一身汗來。原來自以為企業(yè)里進行各種激勵就是體現(xiàn)了以人為本，就是最大限度調動了員工積極性?？稍贒r Sean Hannah上?？磥?，這僅僅是一種交易式的領導方式！

“轉換型領導方式總是把員工或下屬轉化成一個更好的機構；轉換型領導是用領導魅力，是用他非常投入的精神和情感積極發(fā)揮員工的創(chuàng)造能力，所以，這種轉換型領導更多地使用被擁戴的能力。”

在闡述了兩種不同的領導方式之后，Dr Sean Hannah上校來了個“一分為二”的評判——交易型的領導風格容易在短期內改變人的行為；轉換型的領導風格則不一樣，產(chǎn)生的效果是長久的。應該根據(jù)不用的環(huán)境和不用的對象選用不同的領導風格。正好比拿破侖所說的，他有的時候是獅子，有的時候是狐貍，就看什么時候需要扮演什么角色。

Dr Sean Hannah上校的講課很風趣，課堂的氣氛也活躍起來，提問的越來越多。甚至有一位來自北京班的女檢察官學員提問：在美國，女性領導的比例有多少？

回答這樣的問題，對于西點軍校的教官反而不是太容易的，畢竟，西點軍校直到21世紀初年才開始招收女生。

盡管，關于女性從政的問題回答的不是太好，Dr Sean Hannah上校關于“領導力浪漫化”的觀點卻頗令人尋味——“很多時候，人們把某個機構的成功歸功于某一位領導。其實，領導力是一個體系，是一個系統(tǒng)。但很多時候，人們把大企業(yè)的領導人捧得高高在上。比如杰克韋爾奇。事實上，杰克韋爾奇只是一個管理者，而不是一個領導者，因為他留給公司的文化是：你不行就得砍掉，而不是培養(yǎng)人……。”

翻看當日的聽課筆記，再聯(lián)想日前沸沸揚揚的傳聞，美國欲請杰克韋爾奇出任“汽車沙皇”一職，曉墨不禁又是一翻感慨。

Dr Sean Hannah上校，你對領導力的評判標準——重長效、輕眼前效益，是否經(jīng)受得住金融危機的挑戰(zhàn)？

傍晚。Dr Sean Hannah上校領著大家參觀校園。

西點校園及附屬場區(qū)位于哈得遜河上游的高山上，依山傍水，風光秀麗。一列列哥德式風格的建筑物被起伏的群山環(huán)抱。

Dr Sean Hannah上校給大家介紹說，校園及場區(qū)總面積為2500英畝，連附近政府公地在內總共占地15974英畝。校園外部有冬季滑雪場、高爾夫球場、訓練與野營區(qū)等；內部為主要校園區(qū)，由教學大樓、學員區(qū)、運動場與活動中心等組成。今天，Dr Sean Hannah上校帶大家看的主要是校園內部區(qū)域，是整個校區(qū)的1/20。

校園內，整個建筑群以學校的大運動場為中心展開。學校校長的宿舍就坐落在大運動場邊上，象征著校長與學員的親密關系。學校樓群均以國家著名的軍事領導人、戰(zhàn)略家命名，如華盛頓、艾森豪威爾、巴頓，使學員生活在一個充滿榮譽的環(huán)境當中，以此激發(fā)他們的榮譽感和上進心。

華盛頓大樓是校園的中心和“學員隊”總部所在地。這里有著名的大餐廳兼禮堂，平日放著長條的陳列式餐桌，可同時容納全校4000名學員就餐。舉行重要集會或報告會時，大餐廳則改為會場使用。由于采用現(xiàn)代裝修設備，學員可以在每個位置聽到聲音、看到報告人的影像。大樓的四周為學員宿舍樓區(qū)，多數(shù)是兩層樓房建筑。樓房內部都是旅館式套間，并設有公共活動區(qū)。在華盛頓大樓的左翼是各教學系的辦公室、教室和實驗室等。

Dr Sean Hannah上校領著大家“檢閱”校園，一路走來，到了哈德遜河拐彎處河灣的高坡上。Dr Sean Hannah上校手指著眼前連綿不斷的群山和河流向大家講述美國獨立戰(zhàn)爭的故事來——

在那次戰(zhàn)爭中，貫穿南北的貿易、交通、軍事大動脈——哈得遜河，成為當時美國和英國殖民者掌握戰(zhàn)爭主動權的控制焦點。地勢險要的西點自然成了美軍防御的戰(zhàn)略要地。為了阻止英國軍艦進犯，美軍就在這里設防，用鐵鏈封鎖河面，重創(chuàng)英軍。

果然，就在這哈德遜河拐彎處的高坡上，人們看到了當年美軍用以封鎖河面的鐵鏈。

就在人們離開陳列著鐵鏈、炮臺的戰(zhàn)爭遺址時，曉墨看到了另一幅畫面：在風景如畫的山水間，兩對新人在怕婚紗照——據(jù)說，那是西點軍校的畢業(yè)生特意趕回母校舉行婚禮……。

美國獨立戰(zhàn)爭勝利后，戰(zhàn)爭的經(jīng)驗教訓使得以開國元勛華盛頓為首的一批領導人和政治家意識到，必須建立一所軍事院校，以培養(yǎng)為戰(zhàn)爭這門藝術服務的職業(yè)軍官和軍事技術人才。華盛頓強調：“創(chuàng)辦這所學校是美國發(fā)展的頭等大事?！?/span>

1802年7月4日，美國獨立紀念日這一天，美國歷史上的第一所軍?！鼽c軍校宣告成立。首批學員10人，其中包括后來被稱為“西點之父”的西爾韋納斯·塞耶上校。他于1817～1833年任西點軍校校長。這，就是西點軍校的由來。

塞那學習了拿破侖的軍事教育思想，研究了歐洲著名警察富歇的軍事訓練方法，吸取了法國梅茲軍校的辦學經(jīng)驗，并在此基礎上對西點進行了全面的卓有成效的整頓和改革，明確了軍校的辦學方針和原則，建立了完整的教學體制，創(chuàng)建了學員的紀律養(yǎng)成主要靠自我約束的“榮譽制度”，從而奠定了西點軍校在美國歷史上的特殊地位。

西點軍校從成立第一天開始就把培養(yǎng)第一流的軍官作為辦校宗旨。從學員的入學選拔開始就嚴加要求。“我們需要的是戰(zhàn)場上的獅子，要知道由一頭獅子帶領的一群羊將戰(zhàn)勝一只羊帶領的一群獅子。”麥克阿瑟曾這樣評價西點的培養(yǎng)目標。

正是這樣嚴明的目標，西點軍校成了“美國將軍的搖籃”。許多美軍名將如格蘭特、羅伯特·李、艾森豪威爾、巴頓、麥克阿瑟、布萊德利等均是該校的畢業(yè)生。這些名人在校期間的許多軼事至今還被西點人所津津樂道。

美國內戰(zhàn)時，約400名南北雙方的將領是從西點軍校畢業(yè)的。其中最有名的是統(tǒng)帥北方軍的尤利塞斯·格蘭特將軍和領軍南方部隊的羅伯特·李將軍。這兩位昔日的同窗校友因各為其主而成為戰(zhàn)場上的對手。結果，格蘭特技高一籌，最終迫使李將軍俯首稱臣。

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名將巴頓將軍也是西點軍校的畢業(yè)生，并以作風嚴厲、作戰(zhàn)勇猛、善于捕捉戰(zhàn)機、擴大戰(zhàn)果，而被譽為“血膽將軍”。但巴頓在校的學習成績卻不敢令人恭維，因為他是花了五年時間才從西點畢業(yè)，比同期學員多出了一年。一次，一位記者追問其原因，巴頓俏皮地回答說，他學習期間沒有找到學校的圖書館。對此，西點人則以自己的幽默來回答和紀念這位1909年的畢業(yè)生。1950年，他們在校圖書館對面立了一尊頭戴鋼盔、身著戎裝，手持望遠鏡的巴頓將軍塑像。寓意幽默：不是找不到圖書館嗎？現(xiàn)在讓你手持望遠鏡，天天站在圖書館對面，這下總可以找到了吧！

翻開美國的軍事史，沒有哪一頁沒有留下西點畢業(yè)生的偉業(yè)?？梢院敛豢鋸埖卣f，凡是有美國參與的戰(zhàn)爭，就一定有西點軍校畢業(yè)生的身影。美國內戰(zhàn)的60次重大戰(zhàn)役中，西點畢業(yè)生指揮的戰(zhàn)役就有55次。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中，美國遠征軍總司令約翰·丁·潘興將軍，以及參戰(zhàn)的38個軍、師指揮官中的34個指揮官，都是西點畢業(yè)生。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中，西點軍校畢業(yè)生的名望可謂達到巔峰。北非的沙漠，西西里的群山，歐洲的太平原，太平洋的荒島……處處都可見西點生在戰(zhàn)場上叱咤風云，涌現(xiàn)出了一大批像艾森豪威爾（戰(zhàn)時任歐洲美軍兼盟軍總司令）、巴頓（第三集團軍司令）、布萊德雷（第一集團軍司令）、阿諾德（陸軍航空兵司令）、史迪威（中印緬戰(zhàn)區(qū)總司令）等高級將領。1946年秋季，受英國首相邱吉爾表彰的最杰出的30名美國將軍中，有21名是西點軍校的畢業(yè)生。

久久地佇立在那奇特的山坡上，看眼前蜿蜒曲折的哈德遜河靜靜地流淌；看連綿的群山肅穆莊嚴，山谷的風輕輕吹來，打開了曉墨的連綿思緒，令她迎風吟詠這樣的詩句——

“穿越日光線的阻隔

千萬里我追尋著你

用腳步輕輕丈量異國的風云

帶著莫名的悸動觸摸藍天的心跳

在哈德遜河的 拐彎處

檢閱歷史 對話未來……”